新冠肺炎在全球范围内势不可挡，这时候可以放宽各项限制了吗？｜《科学》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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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结构导读

1. 新冠肺炎全球蔓延

2. 重新思考应对措施

3. 应对下一阶段的挑战

新冠肺炎全球蔓延

COVID-19新冠肺炎在全球范围内的蔓延似乎变得势不可挡。就在上周，伊朗出现了全国性的疫情，伊拉克、阿曼和巴林也出现了新增病例。意大利将北部十多个病毒传播严重的城镇进行封锁。一名意大利医生将病毒带到了北欧人的度假胜地——西班牙的特内里费岛（Tenerife）。奥地利和克罗地亚也报告了他们的首例病例。与此同时，韩国的疫情继续呈爆炸式增长，日本则在钻石公主号邮轮“一片混乱”的隔离工作后报告了更多新增病例。

这种病毒可能正在更多的地方悄悄传播。根据伦敦帝国理工学院一个建模小组的估计，从中国出国的病例中，约有三分之二尚未被发现。

在被封锁的意大利小镇，居民们正在排队等待进入超市

MIGUEL MEDINA/AFP VIA GETTY IMAGES

世界卫生组织仍然避免使用“瘟疫”一词来描述这场方兴未艾的危机，而是称其为“发生在世界多地的流行病”。但许多科学家表示，不管它叫什么，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的是，遏制疫情的窗口已经关闭。

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家Christopher Dye表示：“在我看来，这种病毒确实从中国逃出来了，而且正在相当广泛地传播。对于病毒是可控的这一点，我感到相当悲观。”

2月25日，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冠状病毒应对项目负责人Nancy Messonnier警告说：“在美国，日常生活受到的干扰可能会很严重。我们要求美国公众与我们合作，为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况做好准备。”

Dye和其他人表示，现在是时候重新思考公共卫生应对措施了。到目前为止，相关努力主要集中在隔离封锁政策上：减缓病毒在中国国内的传播，防止病毒传播到其他国家，当病例跨越国境时，积极追踪他们接触过的所有人，并对这些人进行长达两周的隔离。

但是，如果这种名为SARS-CoV-2的病毒已经传播到全球，那么，旅行限制的效果可能不如限制疫情集中爆发和减少其影响的措施。例如，关闭学校，增设专科医院，甚至实施像武汉“封城”这样的严格措施。

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前生物防御准备专家，现任非营利风险投资公司In-Q-Tel副总裁Luciana Borio说：“边境措施将不会那么有效，甚至不可行，我们应该将重点放在社区减灾措施上，直到有足够数量的疫苗为止。”

“目前的斗争目标是减轻疫情，保持医疗系统的运转工作，不要恐慌。”东北大学传染病建模师Alessandro Vespignani补充说。“这一系列的后果，从相当于一个非常严重的流感季节，到了可能比这稍微严重一点的情况。”

重新思考应对措施

然而，公共卫生专家不同意放松标志着疫情第一阶段的旅行限制。本周早些时候，新冠肺炎病例总数超过8万，死亡2705人，其中97%仍在中国。一些国家甚至禁止所有往来于中国的航班。美国将去过湖北省的所有人进行隔离，并拒绝在过去两周内到访、停留在中国的外国人入境。一些国家还增加了对韩国和伊朗的限制。

科学家们说，这些旅行限制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。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Anthony Fauci说：“如果我们不限制旅行，我们可能会有比现在多得多的旅行相关病例。”

哈佛大学流行病学家Marc Lipsitch说：“从政治角度来说，明天就放宽旅行限制将非常困难，甚至可能很不明智。但是在一周之内，如果（有关疫情的）新闻继续以过去几天的速度发展，我认为很明显，出行限制不再是主要对策。”

但许多流行病学家声称，旅行禁令几乎没有为他们争取到额外的时间，而世卫组织也不支持这种做法。公众普遍认为，旅行禁令可能适得其反，例如，它会阻碍必要的医疗用品的流通，侵蚀公众的信任。

随着受感染国家名单的增加，这些禁令将变得更加难以执行，也将变得不那么有意义——如果你自己的国家已经有成千上万的感染者，那么花费大量资源来阻止偶尔出现的感染者是毫无意义的。

这些限制措施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。中国经济已经受到了COVID-19新冠肺炎的巨大打击，航空业也是如此。中国还出口许多产品，从药品到手机，目前制造业的中断正在造成巨大的全球供应链问题。

世卫组织的Bruce Aylward表示，较小规模的封锁措施仍将有所帮助。在过去的两周里，他率领了一个国际代表团访华。该小组在Aylward未公开发布的访问报告中得出结论，认为中国的疫情在1月23日至2月2日达到顶峰，中国在湖北省的积极封锁控制工作中，至少有5000万人处于“居家封锁”状态，为中国其他省份抵抗疫情的工作争取了宝贵时间，并最终预防了（其他省份）成千上万的病例。“重要的是，其他国家必须借鉴这一封锁工作的经验。不一定要全面封锁，但也应该采取同样严格的举措。”

然而，乔治城大学法律中心全球卫生政策专家Lawrence Gostin表示，中国国内的限制措施让很多个人付出了巨大代价。他称这些政策是“令人震惊的、前所未有的、原始的”，并表示他特别关注湖北省内那些封闭在家中、受到严密监督、面临医疗服务短缺的人们的身心健康。他表示：“这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不可想象的，除了中国。”（意大利的禁闭针对的是相对较小的城镇，而非主要城市）

牛津大学流行病学家Christopher Dye说，中国正缓慢地开始在风险较低的地区放宽、解除限制，这可能会使得大量的人暴露于病毒感染之中。他补充说：“如果中国的正常生活得以恢复，那么我们可能会看到另一轮（疫情）复苏。”

哈佛大学流行病学家Marc Lipsitch说，尽管如此，“推迟疾病”可能会带来巨大的回报。这将意味着降低医院的负担，并有机会更好地培训医疗工作者如何保护自己，让民众有更多时间做好准备，有更多时间测试可能拯救生命的药物，从长远来看，还有疫苗的研发。Lipsitch说：“如果我可以选择今天就得COVID-19新冠肺炎，或者6个月后再得，我肯定会选择6个月后。”他说，使一种流行病的高峰期趋于平缓也意味着总体上感染的人更少了。

应对下一阶段的挑战

其他国家只能采纳中国战略中的某些元素。一份由Dye合著并发布在预印本平台medRxiv上的最新分析报告得出结论，暂停公共交通、关闭娱乐场所和禁止公众集会是中国最有效的缓解措施。

“当然，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，因为我们没有一个适当控制的实验。”Dye说。但这些措施可能起到了降低病例数量的作用。一个问题是关闭学校是否会有所帮助。Lipsitch说：“我们只是不知道孩子在这场流行病中扮演什么角色。这是一个可以着手研究的问题。”

为了应对接下来的疫情发展，医院可以储备呼吸设备并增加床位、更广泛地使用针对流感和肺炎球菌感染的疫苗，这可帮助减轻这些呼吸道疾病对医疗系统造成的负担，并更容易识别出类似症状的COVID-19新冠肺炎病例。

Aylward说，无论世界上其他国家做什么，重要的是尽快采取行动，他希望其他国家能向中国学习。“这次疫情给我们最大的启示就是速度决定一切。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？我担心其他国家有没有吸取速度的教训。”

//新冠病毒专题报道/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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